Part.2 围绕
Like the meeting of the seagulls and the waves we meet and come near.The seagulls fly off, the waves roll away and we depart.
我们如海鸥之与波涛相遇似地,遇见了,走近了。海鸥飞去,波涛滚滚地流开,我们也
分别了——《飞鸟集》
清晨,阳光徐徐撒进屋内,明楼睁开了眼。看到阿诚依旧如过去的三百多天一样,安静、没有活力。明楼默默地叹气。帮阿诚掖好被角之后,明楼起身换衣。
拂过衣服,明楼手指微微地颤抖。明楼换上衬衣,打起领带,每一个动作,明楼的心便会痛上几分,时间长了,便成明楼经常犯的病痛。
缥缈之中,阿诚的心里夹杂着百般滋味,眼神里布满了愧疚和心疼,在他昏睡的时候,他的大哥,原本不为那些琐碎小事操心的男人,现在却要自己准备。原先连自己熨衣都觉得不顺手的人,现在却那样熟练;原本早晨的报纸都是他熨好的拿给大哥,现在大哥早起自己自己熨;原本两个人一起吃早点的那张桌子,现在一尘不染,大哥去了餐厅用餐…
‘大哥…我想回家。‘
————新政府————
“昨天的收盘报告怎么还没给我——”
“今天的会议行程在哪里——”
“咖啡怎么还没送来——”
“咖啡怎么还加奶加糖——”
明楼睁大眼睛,看着面前这个前几天刚来的新秘书,心里一阵烦闷。不管是哪个人,都代替不了阿诚的位置,不如阿诚懂他。挥退了新来的李秘书,明楼长叹了一口气,一手顶住太阳穴,揉搓起来。头痛病又犯了。“阿诚…”喑哑的嗓音在明楼的周围扩散,却又戛然而止。每每此时,明楼便会忆起曾经,仿佛阿诚就在眼前。
‘大哥,我就在你身边。’
看见明楼犯头痛病,阿诚自然地来到办公室后面的柜子,伸手就想拉开。然而,他的手径直穿过柜子的把手。阿诚一阵惊慌,随后垂下了手,他已经什么都不能再为他的大哥做了。他被隔绝在有明楼的世界之外。
阿诚默默地飘回明楼的身边,看着明楼难以缓解疼痛,阿诚突然恨起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:要他看着明楼,却不能伸手拥抱。
叩叩叩——
“请进。”明楼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,看着门口。汪曼春踩着黑色的高跟鞋,脸上挂着笑容就进来了。今日的汪曼春一如既往的涂着红唇,盘着发髻,脂粉的味道迅速入侵,汪曼春那光鲜亮丽的样子让明楼一阵恶心:就是这个人,害得阿诚至今还在床上。
明楼的手在办公桌下握紧成拳却又迅速送开,脸上支起笑容,起身迎接这个名义上的‘小师妹’。
一旁的阿诚,看见明楼的表现,只觉得一阵无力。原先的大哥,有他在身边还能偶尔卸下伪装,现在的大哥,连片刻的安宁都没有。
看着汪曼春言笑晏晏地搂着他的大哥,阿诚一阵觉得刺眼。以前,大哥尽量让他避免看到汪曼春和明楼之间的互动;而现在,阿诚虽觉得眼前的场景碍眼,却因明楼眼底的疲惫而心疼。
两人谈笑风生,一人静静旁观。这三人,总是一场戏。